漫谈悬疑-《白夜行》

悬疑推理小说中主人公通常担任着神龙见首不见尾、具备反侦探能力、防范心也高人一等的角色。由于所掌握的信息不对称，读者一般很难猜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了悬疑小说。而悬疑小说就好比一个灯笼罩一样，中间庞大，开头和结尾都很均称。《白夜行》虽然以时代作依托，但却不以时代为切入点，着重将读者引入“歧途，”因为层出不穷的疑问是悬疑推理小说的生命线，作者在制造假象的同时要预留线索，而且要隐藏真相，不得走漏半点风声，否则悬疑小说则失去了生命力。通常“这个谜还没有解开，事情便朝另一个方向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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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当铺命案设下悬念，随着故事的推进，这个悬念像被河水冲刷的船，停泊在岸边了，紧接着，与本案关系密切的西本文代自杀，然后“寺崎死在阪神高速公路大阪守口线上“便不了了之。尔后作者以时间的先后顺序描写人物初中到高中、大学到社会的生活，如此这般，我便认为当铺命案不过是故弄玄虚的开头而已，后来应该是爱情戏份了。可当藤村都子遭遇绑架后，我开始放下前一个作者已经收笔的当铺命案，顺其自然地去揣测裸照事件的来龙去脉，然而一场场小小的风波所荡起的涟漪很快平静下去；接踵而至的是花冈夕子兴奋过度死亡，桐原亮司以大胆的行动帮助友彥摆脱嫌疑。读到这里，虽然故事从头到尾都未深析这一死亡案件，但我猜测作者不过是想为主人公增设一个得力的帮手罢了。之后大学时代的生活同社交舞社为接下来的人物关系起了个很合逻辑的开头，虽然并没有渲染青春校园的恋情和大学生活的种种甜美，但是取而代之的是雪慧的闺蜜川岛江利子遭遇绑架，手段和初中时代藤村都子遇害的方式如出一辙，于是我禁不住将两个故事联系起来思考，可是两者之间无论是家庭背景还是生活形式都无过多的交集，那么我只好断定这也不过是一起小小的风波。奈美江惨死也不过是明显的金钱交易，并无过多的悬念。然而作者笔下一个一直不被关注，却具备高超反侦探能力的人物，由于逐渐被笔墨渲染而浮出水面，一瞬间将之前涣散的故事情节揉捏在一起，那些杂乱无章的篇章，突然变成环环相扣的一个整体，这才恍然大悟，那一桩桩案件原来是作者事先埋下的十桩伏笔。

菊池文彦无意间从秋吉雄一手中得来一张关于桐原母亲弥生子出轨的照片，试图想帮助桐原亮司找到当铺命案的凶手，不料遭拒，此其一；雪慧偶然发现藤村都子虽然遭遇绑架，但未失身，警方调查后发现菊池文彦遗落物品在场，但最终被桐原亮司佐证不在场依据，此其二；花冈夕子的死因很明朗，和友彥床上死的，但却被桐原亮司洗脱嫌疑，此其三；雪慧的死党川岛江利子与日本五大制药厂之一的筱冢家族的筱冢一成恋爱后，莫名其妙地遭遇绑架拍摄裸照，而之前雪慧和川岛江利子都曾在不同程度上与筱冢一成前女友仓桥小姐多有不合，因此怀疑对象自然是仓桥，然却只是一笔带过，此其四；奈美江惨死，此其五；桐原亮司化名秋吉雄一偶遇栗原典子后同居，此其六；受筱冢一成所托调查雪慧的私人侦探事务所今枝遇害，此其七；美佳一遭遇强奸，此其八；雪慧养母唐泽礼子病死，此其九；桐原当铺之管家松浦被杀，此其十。

全文看似布置了许多条有始无终的明线，依照时间顺序有理有据地写下去，其实不然，当真相水落石出，破案和怀疑对象明了，一切都顺理成章地时候，会发现这些公之于众的线索不过是作者抛下的诱饵。于是我禁不住怀疑：作者事先拟好了开头和结尾，中间部分则是最后加上去的。当然，这只是猜测。因为从第二章到第十二章咋看起来毫无关联，仿佛是由一篇篇记录了人物零零碎碎的事迹组合而成，偶尔采用倒叙的写作手法，穿插一些回忆情节，令那一条随时间黯淡的主线像浮出水面的鲸鱼一样，荡起一股波浪后迅速沉入平静的水面。这大抵是悬疑小说与传统小说不同的地方，前者可以事先拟好开头和结局，以强大的逻辑思维网去点缀其中发生的故事，当读者随着作者的布局深入到一定的程度时，才发现结局是多么地不可思议；而传统小说，中心大都贯穿了全文的主旨，如果只去读开头，读结尾，那么很难揣测故事的来龙去脉。

然小说的好坏并不单单取决于构思的精妙，而是通过时间的设立，人物的描述，地点的明确以及故事本身立人立志的高度去评判的。白夜行诉说的小男孩原来只是喜欢那个小女孩而已，只不过由于内心深受家庭、时代、泡沫经济等伤害而做出一连串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侧面说明青春教育是父母养育孩子的根本，成年人在经济、家庭、工作三重大山的压力下，不仅会因为层出不穷的琐事忽视掉下一代的感受，而且似乎很难从被压榨得近乎干枯的生命里抽取时间去陪陪儿女；泡泡啤酒、饮料、咖啡，甩下一天的疲惫便心满意足了；殊不知父母是孩子的第一视角，如果这个窗口都对准了错误的劣迹，那么小孩子还怎么学好了？正是因为主人公桐原亮司早年缺乏教育，同时又看到父亲对自己喜欢的西本雪慧做出猥琐的勾当才起了杀心，接下来是销毁证据，之后的人生光景里，始终不渝地守护雪慧，冒着风险装扮成圣诞老人的样子出席心爱人的开张典礼，直到死去。桐原亮司的生活是黑暗的，辅之以雪慧白天光鲜亮丽的生活加以比对，使得这个故事平添了一丝哀而不伤的爱情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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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的刻画毫不避讳。初中生友彥和少妇花冈夕子的场景，桐原亮司和栗原典子的日常，都是比较露骨而直白的。

就人物形象而言，桐原亮司是一个像幽灵一样的人物，不仅拥有举世无双的聪明才智，而且言行举止也不同凡响。长大后延续了小时候沉默寡言的形象，盗用软件并利用虚拟财富发迹。主人公未卜先知的能力似乎与生俱来，他忽然带着“闪耀着银色光芒，流露出古典风格的一把剪刀，”只留下剪纸便抛开大费周章建立起的公司，毫无痕迹的消失了；紧接着，处心积虑与从事医疗工作的栗原典子发生偶遇，然后一段关于氯化钾产生剧毒的对答，透露出前一章节今枝遇害的情形。故事发展到这个地步，作者也不得不预留显而易见的线索，让典子发现桐原亮司（化名秋吉雄一）麻痹大意留下的“今枝事务所”的证据，也发现了桐原亮司的谎言。这条忽明忽暗的线索一下子明朗多了，今枝之所以遇害，缘由她对雪慧进行侦探，那么刑警屉垣后来的推断就变得铁证如山。至于高度警觉、戒备和反侦探能力，在这里得到了很好地突出，桐原亮司设计陷害今枝之前，取消订阅报纸这一举动，免得送报的人发现主人不在家而报案，其心思缜密的一面令人乍舌。

女主角雪慧美得令人窒息，“猫一样可爱的女孩子”，从白玫瑰变成黑玫瑰，眼泪都像是花瓣上的露珠。雪花般纯洁的女子却因刑警屉垣追踪贩卖盗版“超级马里奥小兄弟”的松浦，被比作枪虾和枪虎鱼而化身女魔头，与另一个截然不同的身影叠在一起，“那间老旧公寓遇到的她，那个对一切无所依恃，不肯打开心扉的女孩”形成鲜明的对比。谁也不会相信桐原亮司和雪慧互利共生的关系是事实，但“枪虾隐喻”反复出现后，毫无关联的两个人物忽然紧密联系起来，前面做好的种种铺垫逐一上阵，像魔术师揭开谜底一样让人心惊肉跳。读者能从第三者刑警屉垣平铺直叙的口吻中感受到一种非比寻常的危险感向自己袭来。尤其是扑所迷离的情节像洋葱一样被剥掉外壳，真相初现端倪的时候，作者通过筱冢一成摇摆不定的判断将雪慧的美貌更加凸显出来。筱冢一成受人之托参加唐泽礼子（雪慧之养母）的葬礼，不断怀疑自己的对雪慧的判断，认为康晴和高宫城一开始便看清了雪慧原貌，她本来就是一个光彩夺目，温柔善良，貌美如花的女子，然而一场分明怀念亲人的吊唁一方面是痛彻心扉的真实现象，一方面却是女魔熬好的勾魂汤，就在筱冢一成难辨真假，读者也难辨真假的时候，员工广田淳子和滨本夏美的对话，将全部疑虑推翻了，读者与筱冢一成的视角合在一块，审视雪慧。“一成凝视这紧闭的门，在心底低声道：你真的是‘一个人’吗…”这样一处理，雪慧的美，既美得那样孤独，又美得那样惹人怜悯。

富二代高宫城和筱冢一成以及康晴，大抵可以从韩剧中想象出来，扮演小三角色的三泽千都留则从名字可以略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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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结构的开头和结尾是故事的始终。小说中间则以时间架空的方式制造假象，当然这需要强大的逻辑思维网作为支撑。这一方面东野圭谷通常以泡沫经济，或以棒球、实时新闻，迅速锁定时代特征，顺利过渡故事情节的同时还起到了承前启后的作用。故事中间则无论埋下多少个伏笔，他总是将开头和结尾置于天秤的两端，保持着平衡。至于人物和故事，可以视小说情节需要而增设，好比一段玻璃栈桥，开头和末端是相连接的，而中间大可以铺设许多层灰沙，再从中抹去几段，乍一看便是有始无终了。

比如从第一章出现后便消失的松浦（当铺管家），在第八章出现了，而自开头便销声匿迹的屉垣（来自大板，老奸巨猾、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刑警形象）在十一章，筱冢一成聘请今枝调查唐泽雪慧，疑问和推理百出的时候再次现身了，而且在故事中担任着一直追查当铺命案的角色，这就使得全文像一条麻绳，一勒紧便连贯起来了。再比如说第二章，秋吉雄一自初中时，因追索摄影这一梦想而帮忙别人偷拍女孩照片赚点外快，先是偷拍清华女子学园唐泽雪慧（日本名字中，后两个字是固定的，前面两个字则大抵可以随同父母或丈夫变更），而后帮忙牟添俊之偷拍藤村都子，可当藤村都子遇害后便在警察侦讯之后与藤村都子一起消失了，再出现时已经到了第十章，然而第十一章第4节，秋吉雄一这号人物却是桐原亮司潜入Memorix的化名，而且是随同高宫雪慧丈夫高宫城婚外恋三泽千都留，就职私人侦探所的今枝调查“MEmorix盗用软件”时恰好一起出现高尔夫球场。（与前文第二章不吻合，以为是翻译失误，可接下来作者立即澄清桐原亮司化名秋吉雄一的原因）

值得一提的是，高宫雪慧回家祭奠死去的养母唐泽礼子，再出现时已经和康晴喜结连理，而筱冢一成则和叛逆的青春少女美佳一（康晴的亲生女儿）担任起忠言逆耳的角色，频频触发矛盾，推动故事发展。正是此时，有着举足轻重作用的屉垣一直追查桐原亮司，带出了雪慧真面目，“对，这下一切都说得通了。” 他逐一将整个事件合盘托出，辅之以第三者的口吻，今枝的推测：由精品连锁店带出唐泽雪慧炒股屡试不爽的背后玄机，其来路不明的资金成本和时机成了切入点，顺理成章地将一个猫一样可爱的女孩子推变成邪恶、阴险的角色，然后再将川岛江利子和藤村都子如出一辙的遇害场景联系到一块，得出一个结论：唐泽雪慧喜欢的人是筱冢一成，瞬间使女主角雪慧变成了有口莫辩的女巫。诸此种种，并不是说明作者处理得不好，而是强调故事结构由两头向中间发展的现象，因为抛开中间只读开头和结尾，会发现这是一篇迅速反应客观真实生活的纪实作品，不过读者会因此少了为数一半的神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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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悬疑小说是一座陵墓，那么其中人物则是各种意想不到的防盗机关，触发武器就像调整人物形象的契机一样，让擅自入关者防不胜防。因此读悬疑小说就好比和作者斗智斗勇，虽然要避开作者设下的陷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是避开了圈套有时却是一件不可多得的乐趣。谋杀和死亡本身蕴含着强烈的可怖和悬疑气息，读时保持冷静的思维显得相当重要，否则会像栗原典子一样，从藤井口中得知，与秋吉雄一（桐原亮司）的相遇绝非偶然，而是周密的阴谋时，感到心里一惊。

但凡一部小说临近结尾，通常会涌现出一大批让人匪夷所思的故事情节，因为人物和脉络需要相关联，需要有头有尾，需要有理有据，所以每个作者都会精心去处理这一部分。如果处理不好，那么就像牧师拿了坏人的悼辞替一个好人宣告平生一样，听上去有点死有余辜的味道。白夜行的结尾大有再造第二部的动机，因为所有关乎命案的链子像十九年前的当铺命案一样全断了。之前谈到小说故事的三要素，人物、时间、地点，而悬疑作者只需抹去其中任何一个环节都会使得故事变幻莫测。接踵而至的疑团则牢牢锁住读者的视角，进一步寻找真相变得迫不及待。当然，作者还需张罗许多与真相似是而非的关联，而这些关联必须像光源射出的光线，尽管会被空中存在的许多杂质分作很多条，甚至有的被树叶遮挡住，有的一开始就被大气吸收掉，但是始终有一点是是前后相连接的。故地重游的桐原亮司与栗原典子走入大板公园，向她说起十八年的大楼，说起一具尸体，称其为守财奴，大概每个人都觉得他死了活该。这样一来桐原亮司的杀父嫌疑再也无法摆脱干系了。具备超高反侦探能力的人物由于结尾需要，也露出了马脚，像幽灵一样的人物被“不良居心栖息在闪烁不定的目光里”的人识别出来，写有“今枝事务所”的空白文件夹和相册将主人公的诡计暴露无遗。终于屉垣通过今枝事务所，登门造访栗原典子，而她男友秋吉雄一已经消失了一年；刑警屉垣再次造访康晴，不料打破了雪慧从大阪带回来的仙人掌，发现太阳镜片。（松浦失踪时戴的绿色墨镜），于是他再次造访桐原弥生子，说起她和松浦的难堪往事，正面证实了隐匿二十年的谎言，再由墨镜这条线索追踪到唐泽礼子的庭院，挖出尸首，通过死者手握的毛发，辨别DNA确认为松浦。之所以巧妙搭上这条线，不仅为了佐证桐原亮司的真面目，而且也突出捉拿凶手的举措势在必行。因为书越来越薄，作者不得不捅破窗户，散开疑团，让真相迅速地浮出水面。尽管如此，悬疑故事仍然会像信号极差的收音机，时不时中断。

最后第十三章，屉垣与筱冢一成回忆二十年前的当铺命案，搬出一开始读者几乎都忽略了的证词──小孩菊池道广，推断出凶手的逃跑路径，于是嫌疑锁定在桐原亮司身上。推理的结果便是如此，“桐原亮司杀害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当刑警逐一列出的证据和猜疑显得有理有据，读者不妨回过头，再去细看开头的这段描述： “门口站着一个男孩，十岁左右，穿着长袖运动衫、牛仔裤，身材细瘦。屉垣心头一震，并不是因为没有听到男孩下楼的声音，而是在眼神交汇的一刹那，为男孩眼里蕴含的阴沉黑暗所冲积。”一桩桩看似悬疑的案子忽然眉目清晰了。末尾通过一本书《飘》将枪虾和枪虎鱼联系在一块，因为桐原亮司去读书馆看得书和雪慧一样，以此作为交汇点。辅之以图书馆借书和剪纸等小动作将两个人联系得更紧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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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缘起桐原亮司之父亲桐原洋介恋童癖，买卖女孩，在破旧大楼进行罪恶交易，而对象正是女童西本雪慧，因此被喜欢西本雪慧的桐原亮司杀害。之后因为亮司害怕菊池文彦将其母亲弥生子出轨的照片交给警方，透露出桐原亮司不在场的伪证，而蓄意制造藤村都子的裸照事件；接着川岛江利子遇害，是因为桐原亮司深知雪慧喜欢筱冢一成，所以桐原亮司甘愿默默地付出，帮助心爱的人铲除竞争对手；然后强暴处处与雪慧作对的美佳一，也是为了突出雪慧小时候曾受到过类似的伤害。（雪慧抱着美佳一说，“我也跟你有相同的经历，不，我更凄惨。恶魔不会因为你是小孩就放过你，而且恶魔不止一个。”）

如果粗看，会觉得巧合，但倒回去一想便不觉得唐突了。纵观全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有这般心机，竟不由得让人毛骨悚然。枪虾一定会在枪虎鱼身边，桐原亮司为了保护雪慧做出的举动，放到生活角度上来看，显得过于卑微，但其“若非死别，绝不生离”的爱情观实在无可厚非。试想一个病态的家庭给孩子造成的伤害，简直后患无穷，而一个病态的社会给一代人烙下的创痛，同样是无比巨大的。小说的悬念由当铺命案勾起，最后以谋杀者死亡结局，中途有两次使我震撼，一是美丽动人的雪慧说得，“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你明白吗？我从来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二是末尾时刑警惊呼一声“圣诞老人。”不过，这已经足够了。她一次都没有回头，她也不会回头，她把白天当作黑夜，他把黑夜当作白天，两个人的命运注定不会因为爱而交织在一块。

《白夜行》被众多读者视作东野圭吾作品中的无冕之王，被称为东野笔下“最绝望的念想、最悲恸的守望。”不止是因为小说情节回味无穷，故事架构几至诡秘莫测，而是因为作者将无望却坚守的凄凉爱情和执著而缜密的冷静推理完美结合了。当然，物质决定意识，意识是物质的客观反映，这条亘古不变的真理放在这里尤其适用，社会环境和生活的所见所闻甚至直接决定整部小说的体系，好的故事往往需要天赐良机。第一次认识东野圭吾是在岭南百年东街的新华书店，当时从封面来看以为是爱情小说，但从书名来看又像是批评现实主义小说。读了之后便爱不释手，这是我迄今为止读过的最好的推理小说，其严密的逻辑思维和正中下怀的述事方式，让我对悬疑小说的魅力有了新的认识。